第三十四章 为了……明日

进，经常在酒桌上说些不得了的发言。　　直到有一天，他提前走进了酒馆。那时酒馆还刚刚开门，老板看见他来很是吃惊。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城外狩猎才对。然而亨利什么都没透露，他只是要了一杯酒，坐在柜台上独自享用。直到最后一口喝干，亨利把钱放到老板面前，说：　　“……以后，如果有机会，带点酒来看我吧。”　　老板问他什么意思，他也没解释，就扬长而去。　　今天亨利没有去狩猎。他打扮收拾了自己一番，坐车来到赫尔蒂省的福斯港。原本他是没什么机会来的，但今日福斯港正处于戒严的状态，因为总督的军舰从卡伦韦尔执行任务回来了。庞大的军舰从海面上显露真身，气势雄伟壮观，俨然一支威武之师；成堆的护卫在港口集结成列，将不相干的人都赶出福斯港。　　多么有威严的队伍，多么令人心潮澎湃的场面；但是还请记住，那艘军舰每一块铁皮都是民脂民膏，每一座炮筒下都堆积着淘金客的亡魂，它是由赫尔蒂省人民的尸体铸就的，只为了象征帝国无上的荣耀，和总督斯塔尔那可笑的虚荣！　　亨利打晕了一个护卫，他就藏身在这些人之中。　　眼看着，军舰缓缓驶入港口。长梯被放了下来，提前有许多仆人上去铺好了地毯，紧接着是各位军官；最后，斯塔尔出现了，他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而对方的身份显然很尊贵——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斯塔尔，都主动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下楼梯。　　听说这次任务又是凯旋而归，斯塔尔前往了卡伦韦尔教国，向那里的人们展示了帝国雄厚的实力，并最终使教廷不得不承认其威严。这应该是奥若波罗斯皇帝最乐意看到的，毕竟她的乐趣除了看自己人内斗，就是把手伸到别国去干涉政治了。　　他们逐步向这里靠近，并且毫无察觉。斯塔尔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被那个女人迷住似的，除了关注她其他哪儿都没看。不过这给亨利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让他的计划更加可能——　　“嘭！”　　人群中传来一声枪响，以及一个男人的怒吼：　　“死吧，狗贼！！！”　　短暂沉寂之后，亨利突然觉得有什么液体从额头流出——他抹了一把，手上一片赤红。原来是血，他的额头被开了一个洞，不知何时，血液从里面不断冒出来。　　他成功了吗？他做到了吗？　　亨利觉得头有些晕。眼前的景色天翻地覆，但四周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寂寞得好似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这让他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那些救济院的孩子，想起志同道合的伙伴……　　生命的最后一刻，亨利的灵魂摆脱了他躯体的束缚。他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像一个旁观者那样，看着斯塔尔踢了一脚自己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