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关于地域
我无权谈地域。 除了湖南的汨罗与岳阳,我还了解哪里呢?在这有限的地方,我又研究了多少它的地貌与人情呢?我了解了多少种性情,结识了多少有个性的人物呢? 都没有。尤其对于女性,我的心中至今还是一片空白。在中国的南部呆了一个月,可我没有结识一个南方长大的女子,甚至连交谈都很少,这是我的损失,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次深圳之行一无所获。不同的地域养育各种不同性情的人,而在以人为中心的文学作品中,再现,剖析这些不同地域的人物又是唯一最重要的任务。 文学家不止了解一个地区的人,他必须要从复杂的各种人性中提炼一种最本质的,最鲜明的普遍人性来加以发挥,艺术地再创造,将其复活重组在另一个有些相似却绝无原形的人物身上。 我的这一次深圳之行唯一收获,也是令我难忘的恐怕就只得到了这么一个女性形象,她有浅显的明白的外在表现,但我总感觉在这浅层的外表下有某种深刻的时代性的东西存在,只可惜还不能恰当的深刻地捕捉住它。 我被戏弄 这种感觉真好,被戏弄而仍觉很愉快,再也不会比这更荒诞的事情了。我明白了,那种颤抖是因为紧张和激动,而不是天太冷或者有风,一个相识的人却扮演了一次完全陌生的美丽的人物,这次的着迷是一个嘲讽,可我不能知返,谁能说一件事物,你今天没发现它的美,它便是永远没有美可言呢,何况一直到现在我并没否定昨夜的美的发现,只不过因为美是与过去一个未曾注意的熟人联系着,这有什么关系呢?也许只有这样才更有情味,这不是比重新来一次结实更富戏剧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