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二高看到三胖走远了，掏出香烟，自己叼了一根，又甩给直勇一根，摸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把一盒压扁的火柴掏了出来。“哧喇”一声轻响，他把自己嘴上的烟点燃了，又从地上爬到直勇的旁边，把这根着了火的火柴，送到直勇叼着的烟上，直勇接过火柴点燃了香烟，摇灭了火柴，把火柴放到鼻子边深嗅了一口，陶醉般的又在雪地上仰面倒了下去，而没有去管手里点燃的香烟。　　“怎么样，这一年高中上的感觉如何？”二高边抽烟边问直勇。　　“我不想上了，想退学去当兵。咳咳”直勇吸了一口烟，被呛的咳嗽起来，咳嗽也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直勇从新坐了起来，看着旁边吞云吐雾的二高，这个曾经的玩伴，已经可以熟练的把控香烟了。看着他抽烟感觉到烟特别的香，就不知道为什么到他嘴里，确是另外一种感觉。　　“乖乖不能抽就别抽，替我省根烟，都不容易才搞到。”二高笑眯眯的对直勇说到。　　“怎么被女朋友甩了？不想上高中。”二高接着问到。　　“屌来女朋友，我像你在学校就谈好几个了，不上学还到学校去惹人家女孩，小流氓一个。”直勇说到，在他的眼里二高是个发小，跟辈分没有任何关系，小时候两个打过也闹过，但在心里一直感觉比较亲切，他感觉和二高比和三胖亲点，说起话来也就肆无忌惮。　　“你又听上次三胖跟你讲的吧！谈是谈了，不过都分手了，也有正在谈的，怪好玩的，你没尝过恋爱的味道吧！”二高带点骄傲的意思对直勇说到，好像这年纪谈恋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值得炫耀，尤其是在自己的发小面前，虽说是自己的侄子，但二高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直勇想来想去也没有把上不下去学，去当兵的真正原因跟二高说，他把头埋在膝盖之间，烟也被他掐灭给了二高，二高把烟夹在耳朵上。　　“学习成绩不太好，估计上三年也没什么大头绪，跟我叔说过了，想让他想办法弄张高中毕业证，直接到部队去干拉倒，退伍回来还有工作，能替家里减轻点负担，家里情况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爸那样我哪里有心思上学，赶紧的到部队去，回来还能帮妈弄点事情。”直勇没有抬头他怕看见那刺眼的阳光，用好像只能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快速的把自己认为合理的原因，对二高说了出来。　　“你想去受罪呀！部队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你没听你叔说过部队生活呀，很苦的。”二高接着说到。　　自从到了叔叔家生活，直勇从来没有听叔叔说过部队有多苦，叔叔也很少提及部队的事情。不过直勇感觉叔叔对部队生活还是留恋的，这或许也是直勇想去当兵的一个动力。越是迷幻搞不清楚，直勇越想探究一番，什么事都是如此。　　“管它苦不苦，只要能去部队，再苦我也认。”直勇对二高说。　　“你是怎么打算的，也不能天天跑到街上学校去混世呀，总得找点事做做。”直勇接着说到，他想转移一下话题，让气氛变轻松一些。“我呀！先玩着呗，没想过那么多，我爸妈又不问我什么事，街上认识我爸和我哥的人也多，遇到什么事一提也没大事，我又不做违法的事，打架也不是太狠，大多是吓唬吓唬人。”说完二高把耳朵上夹的半只烟，取了下来叼在嘴里，用自己抽的烟点燃它，把烟头弹向远方，狠狠的吸了几口。　　“看看将来能不能给你带个小婶子来家，也算是替我爸减轻负担了。”二高不失调侃的接着说到。　　“哟，什么样的小婶子呀！”说着直勇就把二高推倒在雪地里，抓一把雪往二高脖子里放。二高挣扎着跳了起来，向直勇还击过去。　　“三胖呢，三胖不会被兔子抓走了吧！”二高突然的说到，这时候直勇才想起三胖去看兔子有点时间了，还没见从沟底爬上来。　　“三胖，三胖。”直勇大声的叫到。　　“来了，来了。”随着回答声，直勇和二高看到三胖从沟底露出了脑袋，黑狗也汪汪汪的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