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噩梦（一）

这是搬进耀明大厦后第一次又做了噩梦，凌晨刚过赵奇看了眼手机，半坐在床上全无睡意。因为诊所占据了整个17楼，所以很自然他也把家搬来了这里。以毒攻毒对赵奇来说虽然剑走偏锋，但至少起效果了，在搬来之后就再没出现可怕的梦境。　　「啧，怎么又开始了？」　　揉了揉眉心赵奇下了床，打算去诊所里拿几份案例，顺便转悠转悠。虚掩着门的诊疗室里，靠近角落的装饰植物旁的白墙上，原本应该是植物阴影的地方仿佛黑的特别浓郁。　　“咔哒”　　档案柜被打开，赵奇开始翻找过往的客户案例，在那些档案里有几份是只有电话咨询，最后客户都因为意外再也没来。　　「明阳中学的游戏怪」　　「白医生的黑色眼斑」　　「韩宇的梦境」　　......　　这些案例的共同点就是客户都在不久后失踪了，不是爽约不来就诊，是出现在社会新闻被宣布失踪！因为自己的各种离奇经历，赵奇隐约有一种直觉，这些人可能都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释的东西，然后彻底消失了！　　“哎呀，被发现啦！”　　“咦？赵医生在研究那几个病人了！”　　“哇！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又不是我们做的，再说他也只能在梦里见到我们”　　“可是，那些人跟我们脱不了关系......”　　“那是自作自受罢了！”　　抱着档案斜在诊疗室的沙发上，赵奇均匀的呼吸声是此时此地唯一的声响。角落墙上的阴影分成了两股，其中一个游荡到赵奇所在的沙发边，慢慢游动下滑到他手上的档案。　　“嗖”　　黑影直接融进了档案内部，化作文字明晃晃地出现在了档案纸上。　　“荔湾花园3303”　　同一时间在赵奇的梦境里，原本重复的大火噩梦出现了变化，长长的焦黑走廊扭曲变形，渐渐变成了公寓楼道。　　「3303？」　　不远处出现了一扇红色大门，门缝间正在往外渗出浓稠的黑色液体。赵奇不受控制地往前走着，很快手就摸到了门把上，此时他才意识到这是浓到化不开的血污！　　「啊」　　突然的惊讶让他意识到这是在噩梦里，但什么时候固定的噩梦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依然没法意识到。　　「这是哪里？」　　“赵医生，嘻嘻嘻”　　「小鬼，是你干的么？」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飘过，是那个在噩梦里不断出现的声音。因为每晚都会遇见，不知不觉赵奇也和它成为了“朋友”。在他的理解中，这可能就是他潜意识中的一个意识，一个停留在17岁那年噩梦里的他。　　“不是哦，是灰灰干的！”　　「灰灰......」　　一个熟悉的名字，是小时候奶奶家那只老黑猫的名字。那只猫早在他还小的时候，就被吊死在了村口的槐树上，之后几天连着几家的小孩遭遇了撞鬼、高烧的怪事。　　“咔哒”　　“吱呀——”　　3303的门被打开了，门内的黑色血水一泻而出，淹没了赵奇的脚背。一阵刺骨的凉意从脚底升了上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了一下。　　「这里面，是什么？」　　“嘻嘻嘻，你猜呀？”　　「啧」　　想着反正是个噩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赵奇忍着胃里翻涌的不适一脚踏了进去。脚底传来黏腻感依然在，一串脚印模糊的脚印由里到外直到门口。　　「真臭！」　　用手捂着鼻子，赵奇顺着脚印往里越走越深。很快他就来到了卧室里的卫生间，洗脸池里不断溢出红色的血水，就连浴缸里也都是暗红色的血水。这里唯一干净的地方就是墙上的镜子，出于好奇赵奇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果然！」　　“嘻嘻嘻”　　镜子里的他肩膀上出现了一个人头，一个人头的阴影。完全看不清长相，但光从轮廓他就能肯定那是当年的自己。　　“哎呀，你快看！”　　顺着镜子里人影伸出的手所指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刚刚准备冲出卫生间的人。　　「白医生！？」　　那人跑走时一瞬间的侧脸被赵奇忍了出来，那是因为眼角总会看见黑斑，被眼科医生劝来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