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垃圾站

垃圾站是每个城市垃圾分类处理末端的重要环节，也是城市里藏污纳垢无人问津的灰色地带。在这里你总能看到一群社会底层拾荒者，就犹如等待觅食的乌鸦，零星分散在垃圾站的每个角落。　　「嘿，听说了没？之前经常来的那个老汉不见了」　　「谁？我们这些人到处走不是很正常」　　「就是那个在这里呆了十几天的老头！」　　「俞老头？疯驴俞？」　　「啊，对对对！」　　「好像是在那个他常去的街心花园失踪的吧。」　　「反正是居无定所的，肯定没人管」　　「哎哎，又来车新的，赶紧！」　　凌晨时分，不远处新来了一辆垃圾清运车，几个拾荒者顾不上聊天，你追我赶地冲了出去。　　「哦豁，今天运气不错啊！」　　「有不少好东西啊！」　　几个人很默契地分摊区域，开始翻找刚刚被倾倒成山的垃圾堆。　　「这些不错，还能用的堆这里吧。」　　「小推车去哪儿了？」　　「臭虫拿去B区运货了。」　　「那也有会儿了吧？咋那么慢」　　「就他那老瘸腿，你让他用飞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咔咔”　　「啊——」　　「救命啊——」　　「不好！B区出事了！」　　「是臭虫的声音！你们几个快去看看！」　　“咔咔”　　「啊，啊——」　　「别过来啊！别！」　　「臭虫，你人在哪？」　　此时的臭虫正窝在垃圾堆得到深处，盯着不远处一大摊污水不敢一开眼睛。污水里面泛起了涟漪，混合着馊水和屎臭味。　　「臭虫，你应一声啊！」　　「唔——」　　「臭虫！臭虫！」　　此时翻腾的污水，已经沿着地面浅浅的沟渠流向了臭虫所在的地方。寻找臭虫的几人围着B区的垃圾堆挨个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咕——”　　「会不会在那个里面躲着？」　　「快，快去看看！」　　“咕——”　　几人沿着污水流向的垃圾堆间的缝隙悄悄走近了点。　　“咕——”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　　「是臭虫吗？」　　胆子最大的那个灰帽中年眯着眼睛往缝隙里看，借着昏暗的月光他隐约看到了两个人影。人影一前一后缓缓往前走着，在灰帽子看来就像是后面的人在悄悄跟着前面的人。　　「臭，」　　「别出声！他后面跟这个人呢！先散开！」　　“咕——”　　“咕叽”　　人影走进了月光下，确实是臭虫本人，但他的表情非常呆滞就像是在梦游一样。　　“咕叽”　　臭虫的鞋子浸满了污水，一步一坑地往前走着。身后的人影也出现了，但完全看不见五官，不是因为太暗了而是真的没有，浑身上下一片漆黑。光看身高应该还是个孩子的样子　　「卧槽，那是什么！」　　「怎么办？就这么躲着？」　　灰帽子此时很庆幸让大家先散开躲起来，不然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咕叽”　　此时的所有人终于发现根本不是有人跟着臭虫，是那个东西在控制着臭虫！　　臭虫来到了那滩污水前，低头往地上一蹲，僵硬地转着头左右看了看。身后的人影走近臭虫，整个贴在了他的背上匍匐着。　　“咕——”　　人影慢慢和臭虫溶在了一起，臭虫此时浑身像是被墨水晕开的清水，等躲起来的几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整个变成了黑影。　　“咕——”　　臭虫的黑影双手伸进了污水里，就好像这污水是个深潭一样“嗖”地一下就掉了进去。　　「......」　　几人惊魂未定还没有缓过劲来，就连见多识广的灰帽子此刻也说不出话来了。　　“咔哒咔哒”　　远处的垃圾堆里，一辆早已经废弃的小黄车的铰链，正带着车轮慢慢地转着。　　【惊日报道：今日凌晨，本市北郊地区某垃圾场发生拾荒人无故失踪事件，据报警人称当时月光昏暗他们只看到失踪者走近一处垃圾堆就再也没有出现。目前警方正在侦办中，后续报道我报将持续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