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班生

铁丝网外的操场上，那些成年人列的队伍组成一个孤零零的小方块，在空地的中央曝晒。时间不像早上那么紧，林木停下来看了看，发现除了原有的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大叔，和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就是新来的人里面的三男两女了，林木一眼就看见了昨天被揪着耳朵踹的大高个子，少的那个显然是发疯打人被关禁闭的那位了。　　反正下午就能近距离观察到这些很可能是“玩家”的人了，林木也没多做停留，很快就回到了宿舍。　　锁上门，她眼尖地发现自己的被子似乎被叠得更整齐了些，但盆里内衣和毛巾的分布毫无变化。　　她又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戒指，夹在两指间，想要再发射一枚小火球，却发现无论怎么样，都毫无变化。　　“奇怪……”　　想不明白的事情，那一定是缺乏关键信息，现在多想只是浪费时间。林木从笔记本中间又拆下一张空白页来，开始写写画画。　　自己是这里的第二个“林木”，万一每隔一段时间“林木”就会被刷新的话，起码下一个“林木”可以省去很多搜集信息的时间。　　想起那张用划痕书写的空白页，林木只觉得脑袋发胀，她揉了揉太阳穴，尽可能精简地把“新”认识的学生的情况和发生的事情记下来，然后把这张新的纸藏进暖瓶的夹层里。　　那些玩家的任务会是什么呢？逃离这里？还是探究圣思学校深层的秘密，让这里被彻底关停？　　不管怎么样，林木决定先当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原住民”。　　像自己这样的“原住民”，真的只有自己一个吗？　　一个王颖，一个王艳，还有那个李老头，看起来都很可疑……　　其他人会不会是深藏不露呢……　　林木赶紧拍了两下脑袋，停住了自己过于发散的思考。　　做梦的时候就可以进入一个新的“副本”，那一定还有其它方式离开这个副本，这里的日子她真的一天都不想过了。　　逃离……　　可那些孩子，能逃吗？　　如果可以的话，起码逃跑之前为这些可怜的孩子做点什么吧。　　林木站在窗前，注视着下面的操场。　　那些成年人还在外面站着。明明昨天下过雨，但今天的天气热得出奇，而且天上没了云彩，又接近正午，光线十分刺眼，林木在室内都很难长时间地盯着外面看。　　在训他们的教官里没有徐成，大概教官们也是会换班的吧？　　当然，林木手上没有完整的课表，她只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去哪间教室。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林木”没有记录这方面的情报，她甚至没有写王艳的课表。　　“也可能，没有为什么，就是没写。”　　“没课的时候应该多出去走走……”　　看了一会教材，王艳也下了课回来，她走到林木边上，俯下身子，嘴巴贴到林木的耳朵边上，“你知道今天一早，四班去干啥了吗？”　　林木摆了摆手，示意王艳往下说。　　“他们……去对面那个楼搬砖了！”　　“而且……我听他们几个教官聊天，说是以后，除了一班的小孩们，每个班，每天，是每天！都要去那个楼里干半天活！”　　“真就缺那个钱了吗？”　　“就连一班的小孩，每天也要去两节课！我不明白！那么小的小孩，去了能干什么！”　　热气扑在耳朵上，痒痒的，林木并不喜欢和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但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她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对面楼房的的钢筋混凝土骨架。　　那是一头巨兽的残骸，敞开着自己的肋骨，等待着吞噬鲜活的生命，去重构自己的血肉。　　林木甩了甩头，巨兽消失了，那里只是一栋普普通通的，楼的水泥框架。　　新的时间安排，新的区域开启，这就是玩家带来的变化吗？　　他们通关的关键在那栋楼里吗？　　“木木？”　　“去吃饭吧。”林木拿起饭缸，“先吃饭。”　　两人到达食堂的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人，一些学生打了饭没有地方坐，只能蹲在地上吃，还有些学生正在打饭，一个叫王力的教官正站在张姨身后，顶着学生们看。学生们一个个的低着头，鹌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