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沉着
什么样的女人最讨厌? 就是在你办事的时候,找来看着你的。 长孙冰卿显然就是这种人,她竟然对把守入口的武侯说,她与杜璟是那种关系! 什么叫“那种关系”,借那些武侯三胆子也不敢深问,只能跟供祖宗似的,把人送到杜璟面前。 以为是风流债找上门的陈玄德还调侃了一句:“老弟,你艳福不浅啊!” 而见杜璟面色不善,还连忙解释:“美人爱英雄理所应当,理解,理解!” 可杜璟却不紧不慢的说道:“她爹是长孙无忌,赵公若知道你对他的女儿评头论足,该怎么收拾你!” 噗!喷了嘴里的醪糟,咳嗽着满脸惊诧的陈玄德,指着长孙冰卿。意思到了不对,又马上放了下来。 等他把气喘匀了,拉着杜璟的袖子,娘们唧唧的叨咕着:“我这嘴上没把门的,赵公,我的娘勒,仕途毁了啊!” 有胆儿口花花,踢到铁板又没胆量面对现实,说的就是陈玄德这种人菜瘾大的人。 扒拉开他的手,杜璟嫌弃指了指旁边的餺飥摊,只要他今天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吃东西,不要烦他,这件事就算了! 陈玄德当然没有意见,他也没资格有意见,老实的坐在胡凳上,要了一碗餺飥,大口的朵颐起来。 没人烦了,杜璟以为可以消停一会儿,但这屁股还没做热乎,便有武侯来报,西直口的黄山楼打起来了。 “程将军已经带人去了,特派卑职告知将军。”,见杜璟没有其他的吩咐,行了军礼,转身离去。 而坐在一旁的长孙冰卿,却淡淡说着:“你能当个大将军!” 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矣! 长孙冰卿当然清楚,因为裴律师一案,他吃了多大的亏。面对裴案的要犯,他还能如此的泰然处之,足以说明其有大将之才! 就凭这一点,他已经超过了很多的同龄者,甚至是他的那些锦衣玉食,蟒袍金带的兄弟。 少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多年的边军生涯,无数次的生死,硬是将一个皇族子弟的心理,摧残的“未老先衰”! 想到这,长孙冰卿不知道该是同情,还是可怜他。 “调虎离山!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早就埋在西北的荒原中了。” “我跟伱打赌,用不了半個时辰,其他四个卡口都会出事。” 明摆着,能干净利索的把六率长史绑了人,能是当枪匹马来的吗? 陈玄德那滑头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要是听他的,左武侯卫怕是得给他们做嫁衣。 杜璟是不在乎什么功劳,可他手下当差的弟兄都有一家老小,靠那点微薄的饷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作为上司,杜璟有责任为他们多争取一些赏钱。 呵呵,“想不到,你还挺有人情味!” 长孙冰卿倒了碗水,还没来得及喝,望楼方向便传来急促的鼓声,再看旗语,就知道四个口子出事了。随后,四名武侯先后赶来禀告详情。 从亲兵手里接过坊间的地图,平铺在桌子上,圈出了五个口子的区域。仔细比对后,命旗语兵向望楼传信,领命周围的武候不必支援各卡。 画地为牢,一条街一条街的搜。凡是没有身份文牒,或无法证明身份者就地羁押,但有反抗,允许击杀! 旗语兵当然尊令行事,可在对面竖起耳朵的陈玄德便不乐意了,就在他正欲开口之际,杜璟面色肃然的指了他一下。 看在左武侯卫与大理寺,是同气连枝的兄弟衙署,共为朝廷办事的份上,杜璟不想把话说太透了,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咚咚......咚......咚咚! 闭目养神的杜璟,听着频率不一的鼓声,面目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不知道对手有多少,亦没有想通抓徐孝德这个拖油瓶有什么用!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等武侯们把他们活动空间,压缩到一条街,就是见面的时候了。 眼看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洒在脸上,照的人暖洋洋的,让人不由生出一丝困意。连他都感到了疲倦,想美美地睡上一觉,更别说那些打了小半天的人了。 “禀将军,望楼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