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父子重逢
,往后的事,与你父子无关!” 高进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往偏巷内里走。 赵莽朝他喊道:“会稽山摩尼教余孽已被剿灭,帅守张苑已获悉方毫阴谋,连宋江也遭到监禁,不管方毫究竟有何目的,注定徒劳无功! 你千万不要和他牵连太深,以免连累自己!” 高进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惨然一笑:“我替方毫杀过官军,已经无法脱身了!” 顿了顿,他沙哑道:“为救叔父,我别无选择!你走吧,莫管我!方毫歹毒残忍,若让他知道你父子在杭州,恐怕会对你们不利!” 说罢,高进快步走到偏巷另一头,身影一拐消失不见。 赵莽暗暗攥拳,一咬牙折身离开偏巷,找一处内河码头,乘船赶往城南。 所谓榻房,是指货栈、邸店一类专供商旅货物周转、留宿的客店。 浙西染行,便是浙西地区,浸染布、丝、绢一类的行会组织。 浙西染行榻房,便是专供浙西浸染行会所属染铺,中转货物的集散地。 吴山脚下遍布染铺,是两浙地区一处规模较大的纺织、浸染加工基地。 这类地方用工量巨大,每日往来人口杂多。 赵莽赶到保民坊,问了好几处地方,才找到浙西染行榻房具体位置。 一处占地颇广的作坊,门头匾额写着浙西染行。 一车车布帛、丝绢、染料运进运出,有十几个力夫正在搬卸货物。 当中一个跛脚,穿无臂短褂,脖子挂一条布帕,满头汗水之人,正是赵陀! 赵莽按捺心情,快步走上前。 赵陀似乎心有灵犀,撩起布帕擦擦头脸汗水,正好与赵莽四目相对。 “爹!你果真在这儿!太好了!原本我还打算潜回余杭......”赵莽激动得有些结巴。 老爹平安无事,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宽慰。 赵陀沉稳许多,低声道:“这里人多眼杂,先离开再说,你在此等候片刻。” 赵陀去找牙郎结清工钱,顺便辞掉这份活计。 牙郎以赵陀做工时日短为由,只肯支付一半工钱,赵陀也没计较,拿上五十文钱走人。 “前两日,我在东水门外流民营地,找牙郎寻了份能进城的差事,想着一边做工一边打听你的下落。” 父子俩离开保民坊,在街边一处食肆坐下,要了些酒肉饭菜。 早上买的菜馅儿馒头,爷俩分着吃,先垫垫肚皮。 赵莽道:“今早准备出城,遇见高进,他便指引我来此。 爹,你是怎么逃出余杭的?” 赵陀叹道:“你走后五六日,鲁达寻机放我出城,高进在城外接应,多亏二人,我才有命逃出来。 本想去秀州寻你,高进说,你极有可能在杭州,我这才赶来。 我与他前后脚入城,他让我在此安顿,等候消息。” 赵莽忙问道:“他来杭州,究竟要作何?” 赵陀摇摇头:“只知他受方毫指派,潜入杭州做事,具体目的,他却不肯说!” 父子俩一边吃饭,赵莽一边讲述逃出余杭到现在所经历的事。 “藏在杭州城里的东西,对于方毫而言一定万分重要,高进奉命而来,必定与这件东西有关!” 赵莽浓眉拧紧,“可现在杭州城里外已有多番布置,方毫一伙不会轻易得手,就怕高进牵连其中,性命不保!” 赵陀叹口气,“还有鲁达,那浑人不听我劝,为救宋江不顾性命! 算算时辰,红巾军已经在赶来路上。” 父子俩心情沉重,各自沉默着吃了几口饭菜。 赵陀碗筷搁下,沉声道:“儿啊,听爹的话,吃完饭,你就赶去秀州,等事情彻底了结再回来!” 赵莽一怔,抹抹嘴边米粒,“爹你呢?” 赵陀苦笑道:“鲁达那浑人,自幼与我一块长大,虽说后来各奔东西,但彼此也不曾忘记同门情义。 我为兄,他为弟,与亲兄弟无二。 这次祸事因鲁达而起,他也自知愧疚,尽力弥补,总算保住我父子性命。 鲁达投奔梁山,与宋江一伙贼寇为伍,如果他死在官军手里,我心中无怨恨,只会为他收殓骸骨。 可他被摩尼教利用,白白送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还有县尉高志,高进,叔侄俩也对我父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