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邗城交锋
楚十二万大军围邗城半月有余却丝毫不见动静,城中守军也是稳如泰山,打定了主意跟楚军耗下去。 五月中旬,邗城的天气异常闷热,一身铠甲的文远顶着炎炎夏日站在城门楼上眺望几里外的楚军大营。远远可见,楚军大营中一片祥和安宁,除了例行的巡逻外,大部分士卒都躲在营帐里。一辆辆辎车进进出出,虽然看不清是什么物资,但无非军粮与器械。 文远皱着眉头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感觉嘴巴有点干。他抬头看看日头,叹了口气转身下了城门楼,城门楼上的守城士卒随即也轻松了下来,放下兵器,偷偷解开了盔甲透透气。 有一点文远感觉很奇怪,楚军虽然也在打造攻城器械,但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上去真的不着急。按道理,一次性增兵八万,应该加快进攻节奏才对。 “难道说...”文远突然心中一震,楚军围而不攻是别有所图?可按照楚军前期的战略部署来看,邗城是主攻之地无疑。他越想越是疑惑,总感觉战况有些诡异。 不知不觉,文远走到了邗城主将陈应的帐前。陈应一直是邗城主将,而文远乃是越王宰勋新提拔的将领,论身份高贵,文远是文家嫡子、越王宰勋的母族表兄,但是论资历,文远就差陈应太多。好在文远为人低调,事事以陈应为主,颇得陈应的信任。 文远想了想,还是让侍卫进帐通报一声。 陈应似乎是刚睡醒,光着膀子。他边穿衣服边抱怨道:“这大热天的,沈衍那个老家伙怎么不热死算了!堂堂楚国大司马,难道不知道十则围之的道理吗?!区区十万人便想攻打邗城,真是痴人说梦!等会儿咱俩合计合计,先给他来个夜袭楚营,过几天再来个断其粮道,待其军心涣散之时再来一个全军出击,我就不信楚军是铁打的!坐!” “将军,沈衍乃是宿将,与我军作战多年,精通兵法。近日我观楚军大营,似乎是外松内紧之势,此时袭营怕是正中其下怀。”文远提醒道。 “嘿!你小子还是想得浅了!”陈应笑着瞪了文远一眼,“就算知道楚军早有防备,我也要袭营,而且要夜夜袭营,我要让沈衍那个老不死的睡不踏实!我之所以到现在才提袭营之事,就是想让楚军以为我打定了死守的念头,如此楚军便会放松警惕。等到连续袭营几次之后,气急败坏的楚军肯定会做出改变,要么试探性攻城,要么后撤。如此,邗城之围也就有了转机。” “将军真是深谋远虑,文远佩服!”陈应一席话让文远大开眼界,虽然这等打法真正实施起来不知难度几何,但是这些想法却让文远意识到什么叫做‘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哦,对了,你找我什么事?”穿戴整齐后,陈应一屁股坐到地上,灌了一大口凉茶,问道。 “我感觉楚军围而不攻似乎是别有所图,但是想不出楚军的意图所在,故来请教将军。” “哼!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围点打援这一套!可惜我邗城兵力足够,无需援军,沈衍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倘若楚军转而进攻别地,我又该如何?” “凡为客之道,深则专,浅则散。去国越境而师者,绝地也;四通者,衢地也;入深者,重地也;入浅者,轻地也;背固前隘者,围地也;无所往者,死地也。是故散地,吾将一其志;轻地,吾将使之属;争地,吾将趋其后;交地,吾将谨其守;衢地,吾将固其结;重地,吾将继其食;圮地,吾将进其途;围地,吾将塞其阙;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故兵之情:围则御,不得已则斗,过则从。”陈应没有正面回答文远的疑惑,而是背了一段孙子兵法,之后便笑眯眯地看着文远。 文远沉思良久,抬头拱手,“多谢将军指点。楚军入我国境作战,在散地,我便堕其意志;在重地,我便断其军需;在圮地,我便以伏兵击之;在围地,我便扼守阙口;在死地,我便网开一面。” 陈应点点头,“孺子可教!现在你可知如何应对楚军,解邗城之围了?” “以两万精锐步卒深夜出城,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