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为民请命耳!
温恕旁边众人都是十分惊异于刺史对一孺子的态度,只有董濮猜出温恕心中所想。 政绩跟结仇,这是相对的,搬倒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在这个官官相护的年代,这样做就相当于拿着别人的前途换取自身的名声。 温刺史,你于心何忍呐?您难道还指望居于庙堂吗? 几个演员开始发言。 “不知阿云所来何事啊?” 周毅于是将他在广平所见到听到的事情说完。 温恕面色严肃的说道: “这广平郡守当初也是一方名士,没想到竟然会作出这种无耻之事?阿云本来是要去洛阳读书的,竟然都忍不住过来告上一状!” “我作为一州刺史,正该去广平细细查探,然后上奏朝廷,或是还他清白,或是表明他的罪过!” 说着就要走出去。 “何须使君亲往?”周毅语气凌然。 “只要使君赐我一封召令,我愿为使君先锋!” 此言一出,四方皆静。 他们都没有想到周毅要参与这么深。 其余众人之震惊无需多说,便是温恕心中都掀起一阵波浪,毕竟他几天前还只算是郡守。 他原本只想着让周毅能理解他的意思,并且从中露出一面,他自然会上报其诸多功绩,表他名声,然后他在运作运作,说这广平郡守所为连一介孺子都看不下去了云云,以此来稍微抵抗这郡守身后之人的记恨。 没想到周毅倒是够勇猛,这是欲要名震天下吗? “阿云竟然有这样的胆气?你可知,这广平太守名唤魏平,曾经在纪明公受难时施过恩惠,两人说是好友也不为过,你可知如今这纪明公是何人?” “请使君指点。”周毅问道。 “凉州三明之段颎公,曾为执金吾,侍中,河南尹,现为当朝司隶校尉。” 还有一点,这段颎是大太监王甫的铁杆盟友,这才是最让人畏惧的,但是温恕却无法直说。 周毅内心暗骂一声,但表情却是没有变化。 这段颎是何人物、有何能量暂且不说,就他这目前担任的司隶校尉一职,便有很大的名头。 举个简单的例子,那就是开朝会的时候,尚书令、御史中丞外加司隶校尉,这三个职位都有专席,可以坐着的,所谓“三独坐”便是指这个了。除此之外,司隶校尉还手握兵权,而且是在京城中的兵权,如此实权谁能不怕。 而且,周毅也是听过这样的故事: 当初那“八骏”之首,被称作“天下楷模”的李膺被封为为司隶校尉时,权势一时暴涨,名声也达到了极盛。 当时为桓帝所宠信的宦官张让的弟弟张朔,仗着他哥哥的权势,贪暴残忍,无恶不作,据说甚至到了杀孕妇取乐的地步。 此人罪行被当上司隶校尉的李膺知晓后,吓得他立马潜逃至京师张让家,藏于“合柱”中。 李膺闻讯亲自带人迳入张宅,当着张让的面破柱捕张朔,经审讯录供后,立即处死。 张让诉冤于桓帝,桓帝质问李膺为什么不先奏而后斩? 李膺却十分强硬的回答说: “过去孔夫子做鲁国司寇,上任七日就诛少正卯。而如今,臣到任已十天了,才杀张朔,我还以为会因为我除害不速而有过,想不到会因及时处决张朔而获罪。” “我深知因此而惹祸了,死期快到,特请求皇上让我再活五日,等我除掉那祸首,然后皇上再用鼎烹煮我,我也心甘情愿。” 当时的皇帝听了这话,半点脾气也没有了。 自此以后,大小宦官走路不敢伸直腰板,说话不敢粗声大气,假日里也不敢出宫门玩耍,桓帝感到奇怪,问何故。 宦官叩头向桓帝哭诉说:“畏李校尉。” 虽说有李元礼本人加成,但是司隶校尉权势之大可见一斑。 “你不惧?”温恕问。 “多谢使君关爱,皆是为民请命耳,我自不惧。” 周毅对着温恕平静说道,看起来态度决然而不可动摇,仿佛已经视死如归。 到如今,周毅心中犹豫,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了。 温恕倒是也没说错,时不我待! 周毅要的也就是行非常人之事,否则你凭什么出头,既然赌了,那这种事情,你要是做不成,被人搞死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