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艰难开局
,眼神中带着怜悯:“你手续办完了,准备怎么办?”沐棉低头不说话。抿着苍白的嘴无力的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
怎么办?都已经流干了泪,也熬过了绝望。血缘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她们就是想拖死她,合法的拿到手术费。但天无绝人之路,她向来独立,才不会坐着等死。
小护士悄悄拉住她,带她进了医生办公室。
沐棉揣着2000块现金,还有几个医生的叮嘱,站在医院门口,忍着眩晕看了眼头顶的白茫茫的太阳,转身离去。
因为超生,她在乡下长了12年,后来寄宿,他们除了拿钱,也没操心过,考大学还要顺他们的意愿选学校,因为师范有补贴。自己治不治病都没关系,但是那些钱不是他们该拿走的。这件事也算是耗尽了为数不多的亲情吧,这下了无牵挂,也好从容赴死。
巷子口的一棵巨大柳树,枝繁叶茂几乎占满了整个街道,看起来就十分幽深凉快。沐棉紧走几步走到树荫下,感觉好像窒息了一下,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从夏天来到了春天.她深吸一口气,整个身体都在欢呼。每次来这里都有一种感觉,这巷子藏在闹市里,像古老的画卷,就等有缘人走进去。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那仿佛一碰就散架的木门,斑驳的木门虚掩着,竟然还是上个世纪的老式门鼻,门框上写着的老柳街49号几个字已经掉了漆,哪像是有人住。一个荒凉破旧的像上个世界七八十年代的小院子随着吱呀呀的开门声在面前展开。
这是她亲爱的家人们让她租的,原本说是她手术时陪护人员可以住,现在才知道,这是早就找好的老中医的家里,房东就是她的主治医师。这是市内仅有的待拆迁小院,房东加房客3人,她的小房间一个月租金500块。
小院残破,但面积不小,正中间方形的花坛,种着一簇大叶灌木,绿油油的自由生长。靠墙的草丛郁郁葱葱,时有虫儿鸣叫。
东侧住着个玲珑美女何寻烟,说是附近上班,现在不在家。
西侧一间租给沐棉,另外两间是杂物房。
正屋3间,住着房东,中医师老头柳圭。此时正坐在堂屋,摇椅轻晃,老爷子正闭目养神。感觉有人进来,眯着眼抬了下头,见是沐棉,点头打了个招呼:“出院了?找个时间过来把把脉,你家人安排过了,早点开始吧。”
沐棉应了声“好”,老爷子就不说话了,像是又睡着了。
沐棉静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外间客厅不大,只够放一个双人沙发并一个木茶几,还是房东给的。隔出的卫生间里,只能放下淋浴头和一个马桶。房间里的东西虽然有点旧,但收拾得很干净,墙面掉了漆,沐棉怕家人来住了嫌旧,网购了墙纸贴的米白色。
沐棉直接进了里间卧室,墙边纯灰色单人布衣柜,放着她的所有衣物,一米五的床上,只铺了一张凉席。
沐棉身心俱疲,头晕得厉害,撑不住的躺了下来。
脑子里还回想着医院里他们说话的样子,只有这个小小的房间,是她最后的归处。最亲的奶奶去世了,老家那个家也没有了,这算是走投无路吧?清秀的脸上满是痛苦,额头隐隐沁出汗意,不由疲惫的闭上眼睛,果然,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一道散发着微光的门。
沐棉深深叹一口气,再一次确认门窗紧闭,无声无息中,床边竟然真的出现了一道门!!!
仿佛定格了时间,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许久之后,那门还是静静的立在那里,沐棉强做镇定,伸出一根手指,有些颤抖的触摸到了把手。
指间触感微凉,圆圆的把手上显出奇怪的光泽,轻轻转动,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