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同一招用两次

凌若雪深深呼吸，入鼻的只有积攒在一起的浓郁茉莉花香，她的余光扫过北堂容澈遮挡的前方，左右两旁一尺来高的茉莉细细花枝上，茂盛的碧绿叶子只有铜钱大，托着累累白色小花。

渐渐地，她好像看到白色茉莉花被自己的血染上，变成了红色。

“北堂容澈。”凌若雪星眸中有着无奈和被拖延时间的烦躁，唯独捕捉不到一丝惊慌，“你要是敢杀我，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她沉静话音落下，眸子死死定在他悲伤的脸庞上。

他失笑开口，“你师父，根本就不……”

趁他分神说话，凌若雪突然后退，右手抓过提在左手上的两个麻袋，冲他脑袋全力砸去，同时高声大喊，“有刺客！快来人啊！茉莉花园有刺客！”

茉莉花园距离爹的书房只有堪堪一里远，距离柳氏的院子，仅仅才半里，这样敏感的地方，死士的疑心，只会加快他们的到来。

北堂容澈看向砸过来的两个麻袋，出于习武之人的反应，折扇随意横着一挥，如刀子锋利的无形之风轻易将两个麻袋切成两半，装在里面的老鼠，因为被凌若雪用尽全力砸出去的惯性，全部从被划破的麻袋里掉出来，冲向北堂容澈。

他看向脏兮兮的老鼠，立即后退，同时折扇一挥，剧烈的暴风将老鼠全部赶向凌若雪所在的方向。

啪啪啪啪——————

二十只老鼠重重砸在地上，已经全部摔死，一地血肉伴随着流出的细小场子，令人恶心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但眼前，哪里还有凌若雪的影子？

北堂容澈迅速后退，直接踩进茉莉花中，借着花香驱散那令人作呕的腥臭，四面八方如潮水涌来的死士约有五十人，他对此漠不关心，脑海中想起同一招用两次的凌若雪，薄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他此刻生气的心情。

湘妃竹扇在他手中成为比刀剑更加锋利的兵器，不到一盏茶时间，他看向横七竖八砸断茉莉花的死士尸体，漆黑的夜行衣被伤口流出的血染成暗红。

奢华宽大的玉春堂内一片宁静，半里外茉莉花园的厮杀气息，丝毫没有传进嫡母柳氏的院子。

凌若雪左手提着剩下的两麻袋老鼠，轻手轻脚翻窗进屋，看向睡在榻上守夜的丫鬟，淡淡瞥了眼，便径直走进卧室。

一张雕着花开富贵的紫檀木拔步床上，挂着上贡云纱的蚊帐，上头是繁复精致的牡丹花苏绣，在窗外月光照耀下，这上等云纱几乎要和月色融在一起。

凌若雪小心翼翼走到紧靠床的黄花梨木踏板上，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掀开蚊帐一觉，露出仰躺熟睡的柳氏，那张醒着时总是慈祥的面孔，在入睡后失去伪装，将狰狞刻薄的恶毒面目尽数展出。

站在床前的凌若雪看向毫无防备，任人宰割的柳氏，樱唇绽开大仇得报的微笑，刚要解开绳子，将二十只老鼠倒在柳氏身上，可床上的柳氏，却突然开口，坚定狠毒的声音，将凌若雪吓得只用了不到一秒种，就趴在床边的踏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