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一眼万年

有了皇后的支持，很多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太子名正言顺地开始监国。

成人礼结束后，周牧出了养心殿，太子太傅跟紧跟在他后面。

作为老师，经过这件事后，他更加喜欢这个学生。

只是，他在周牧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迷茫。

太子迷茫什么呢？又有什么想不通呢？

“恭喜太子，赢了丞相第一回。监国之后，若无太子手谕，就算丞相有令，也无法调动其他人。”太子太傅高兴地说道。

“老师……你是修行之人，这世俗的权力斗争，于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周牧突然问道。

“嗯！？”太子太傅愣了一下，不明白太子为何会这么问。

权谋之争，实际上争的是生存，修行之人也难逃这一定律。

凡人有凡人的生存法则，修仙之人有修仙之人的生存法则，两者本不相通，但却被一样东西贯通了起来。

——那就是权力！

权力这个东西，可以带给凡人莫大的荣耀和富贵，同样也可以给修仙之人带来巨大的资源。

所以，凡人争权夺利，修仙之人也会争权夺利。

天地生存法则，又岂会那么容易被改变。

仙人自以为掌握了规则之力，可以视天地万物如刍狗，实际上，法则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还是继续左右仙人的命运。

周牧也不强迫太子太傅回答，有些问题，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去寻找答案的。

他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换上了喜爱的白衣。

这时，汉皇、皇后和太子太傅都过来，他们是要与太子商量对策。

第一次监国，朝廷局势复杂，人心叵测，他们也觉得太子过于年轻，怕处理不好这复杂的人心。

似是明了三人心思，周牧在凉亭中负手而立，一脸淡定和平静。

皇后过来，替周牧拍掉身上的灰尘，满脸宠溺和疼爱，说道：“牧儿有超越同龄人的冷静与睿智，我相信他会处理好接下来复杂的局面。”

汉皇心中依然担忧，他对太子太傅道：“爱卿，以后皇儿就拜托你了。”

太子太傅躬身道：“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汉皇点头，显得非常满意。

“皇儿，你是什么想法？”皇后终究心细，见周牧一直不说话，察觉到他可能有心事，柔声问道。

周牧回头，静静地看着皇后，轻声问道：“母后，我......是谁？或者，我们是谁？”

“嗯！？”皇后奇怪地看了周牧一眼，又与汉皇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与不安。

太子......好像陷入了一种思维魔障。

皇后愕然说道：“我们......难道不是我们吗？太子，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是不是......遇到想不通的事？可以跟我和你父皇说。”

汉皇连忙点头。

这个时候，他不是皇帝，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唉，我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只是觉得......我们总不是我们，又或者我觉得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周牧眼中更加迷茫，这个问题一直找不到答案。

“这......”皇后皱眉，不知该怎么接话。

太子太傅躬身行礼道：“殿下，你此刻应该想的，是如何监好国。以丞相的手腕和性格，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的。丞相势大，你势弱，想要以弱胜强，必须要好好谋划一番。”

皇后叹气，不置一言。

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深爱男人，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但她，必须作出选择。

当她坚定支持太子，就已经作出了选择。

周牧一笑，仰望着蔚蓝天空的片片白云，沉默不语。

“还在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