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从出院到死亡的距离

大火、荆棘、哭喊声、怒骂声、咒语声、铺满地面的鲜血，失去内脏的尸体，穿着统一的怪人，被打断的仪式。

“我已时日无多，就由你带着这颗心脏活下去吧。”

但陌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将一个散发着威严金光的东西塞进了他的胸口，然后

他醒了。

虽然一时半会睁不开眼睛，但原本安静的世界瞬间多出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世界最初是一个充满了恶的世界，人们始终生活在恶人、恶物、恶行、恶念的支配与迫害之中，直到十二位伟人挺身而出，在规则之中寻找到了最初的律法，设立了十二法庭，后又建立起了秩序的高墙，在大地上划分出十二个辖区，将人与恶分离开来，行成了如今世界格局的雏形。’请问这句话出自哪里?”

“出自历史教材必修三第一章世界简史的引言。”

但陌一下子坐起身并大声地说出了答案，将一旁病床上的少年以及在为他补课的姐姐都吓了一跳。

但陌和两人对视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把引言剩下的部分也背了出来。

“那十二位伟人因为拥有律法的力量而被称为律士，而律法也将这种力量赐予了后来的人们，律士这一称呼也因此沿用至今。”

病床上的少年对但陌露出了崇拜的眼神:“好厉害，记得好清楚。”

他姐姐也道:“你看看，这不跟别人好好学学，用功读书。”

“因为这是我唯一看过的一本教科书，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这个你就不用学了。”那位姐姐一听这话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只不过把脸转向了一边，顺便把他弟弟的脸也转向了一边。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少年的姐姐转头看着但陌，表情有些不耐烦，“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不，我只是想说，你长得很好看。”

“神经病吧…”

但陌对此毫不在意，他表情木讷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开始思考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个医生推门走了进来:“二号床，醒了啊，刚好你的住院费已经用光了，去做个检查，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

“朔城西特大纵火案已被确认为一场邪教活动，据有关人士透露，本次邪教袭击活动规模庞大，牵扯甚广，若非大法官罗振道及时赶到现场，整个朔城都会被卷入其中。此外，大法官罗振道已确认于本次袭击事件中身亡，对此，全区人民皆表达了沉痛的哀悼…”

“很难想象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有人活下来，而且还一点没受伤，你还真是幸运，另外医疗检测报告显示昏迷的十五天内你的意识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波动，也无肌肉萎缩现象，CT图像显示无异常影阴，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恭喜你但陌先生，你可以出院了。但陌先生，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医生将手放到被新闻吸引了注意力的但陌眼前晃了晃，回过神来的但陌说出的第一句话是:“那一天，法官为什么会牺牲呢？”

医生愣了一下“那都是半个月前的新闻了，大概保护民众也是法官的职责吧，如果没有他的话你大概也没办法幸存下来吧。”

但陌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对啊，你不会忘了你是那场火灾里唯一的幸存者了吧。”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在出院证明上签了字。

从苏醒到办理出院手续再到离开门诊大楼，但陌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就像他不知道是谁替他垫付了那五位数的医药费一样。

但陌看着四周的景物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他迫切地希望有人能给他一拳并告诉他这不是梦。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道巨大的人影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