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永远

抬起自己的手，抹去了糊在脸上的血。

手腕处却传来剧痛。

等到他彻底看清楚了怀里的东西时，被吓得不知所措。

南希紧闭着双眼躺在自己怀里，嘴角流着鲜血，额头处的伤口汩汩地冒着血，脖子的正中央插着一柄白森森的匕首。

她死了。他亲手。

惊恐与害怕刺穿了阿里克的心脏。

他不顾身体的疼痛抓着南希那只无力的低垂得手，冰冷冷得不像话！

那是熟悉的触感，却没有任何温度，苍白的嘴唇和安静的脉搏在诉说着一切。

脏乱的头发散落在南希的肩膀上。

阿里克拨弄着棕色的发丝，僵硬地就跪在那里。

干涩的喉咙里似乎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他把手放在南希的胸口处，感受不到心跳——以前他趴在她身上时它是那样的铿锵有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里克抱着冰冷的人的身体沉睡了过去。

插在地上的剑舔着血。

他强迫自己要睁开双眼，暖色调的灯光闯入了视野，熟悉的独属于那个人的体香氤氲在空气中。

她？

死了吗？

恐惧迫使阿里克下意识地张嘴问道：“南希？”

“我还以为你打算睡一整天呢。”

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南希就要上前扯掉阿里克的被子。但是阿里克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南希那双黑色的眸子。她？没事......

南希发现明明开了空调，阿里克还额头上冒着晶莹的汗珠，顿时就明白了。

南希靠着阿里克坐在床边，用手把汗珠擦去，“你做噩梦了吗？”

阿里克的眼睛里含着水雾，还未消散的恐惧的表情从他重新看见南希的眼睛开始就消失了，但是他还是心有余悸地坐了起来，抱住了她，把鼻子埋在南希的肩膀上，贪婪地吸着女孩的味道。

南希扭动了一下身体，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使得动作不那么别扭，轻轻地拍打着阿里克的背。

“没事了。”

南希的鼻息打在阿里克的脖颈上，让他有些发痒。

“呼噜噜......”

从阿里克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令人安全的感觉......

阿里克暗想着。

“姐姐......”

阿里克轻轻呼唤着南希。

“什么？”

“我们......”阿里克顿了一下，“会永远是朋友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南希揉了揉将近十一岁的男孩的头。

“我......梦到你......死了。”

阿里克小心翼翼地说着，他正在感受着南希胸膛传来有力的震动，仿佛地底的岩浆就要喷发，有力而澎湃。

“你自己说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