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林宁夕：你还要不要我

言语卿：“……！！！”

郎君的手干燥温暖，摩挲着她细腻的小手，带起一阵热意。

晋王殿下神色清高，若高山皑皑白雪般令人难以企及。手上的动作却极为放肆，言语卿报复似的回捏过去，警告他不要乱动，这里众目睽睽，这小动作极易被人发现。

可晋王殿下是什么人，哪里会在意别人的目光。

他捉住她的手，嘴上却是对沈端说的：“秦王殿下，若要查私铸铜币，还应从源头查起。铸造铜币需要自然禀赋。不仅需要有火徭，还需要有大量水进行浇筑。在晋地，同时拥有这几个条件却隐蔽的地方并不多。”

既然叫的是秦王殿下，自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了。

言语卿捏了捏沈澈的手掌，纤纤素手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可耐查？”

沈澈浓睫微敛，烛火晃晃，在其眉眼上交织着惊心动魄的神采。他不着痕迹，在她掌心回：“可以。”

在秦王来之前，他已经着傅天衡等人在晋地盘查过一遍。晋地水资源不算多，能有自然禀赋的，沿着河流一路查，很快就能排查出来，晋地并无私窑。

“防诡计。”言语卿接着在他掌心写道。

“勿冲动。”他顿了顿，“一切有我。”

郎君长指若羽毛，划过她纤幼的手掌，带起痒痒的酥意，也不知是他的动作过于轻还是写的字有些暧昧，言语卿有些不好意思，收起了掌攥成拳，不肯让他再写。

沈端向沈澈又敬了一杯酒：“晋王殿下提醒的是，本王确实要好好查一查。”

酒过三巡。

“宁夕，你还不过来敬你瑾行哥哥？怎么，许久未见，还害羞起来了，一直在旁边不说话。”

沈端向林宁夕示意，温润的玉容有不着痕迹的笑意，“原来在宫宴里都有你的身影，可今晚上一整个晚上了，都没看到你活跃。”

林宁夕饮不了酒，今晚多饮了些，面颊发红，更显得纯美动人，旁边的侍从多看一眼都觉得面红耳赤。美人风情，无人能挡。

林宁夕依言，拿起酒樽，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步履婉转，挪移到沈澈桌案边。

她跪坐在沈澈右边：“不用秦王说，我也会过来敬你的，瑾行哥哥。”

沈澈看了她一眼，淡声吩咐旁边的言语卿：“倒酒。”

言语卿暗自翻了个大白眼，好一出旧情人相会的戏码。她偷偷瞪了一眼沈澈，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方才在桌案下肌肤之亲、柔情蜜意不再，她给沈澈的酒樽满上，茶里茶气地对晋王殿下道：

“殿下，冬日饮酒总归不好，少喝一些。”

这话就是故意刺林宁夕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沈澈扬眉未语，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

林宁夕自然是听到了，愈发涌上一些物是人非的悲伤来，她目露哀怆，凑近沈澈：

“这第一杯酒，敬回忆。”

“瑾行哥哥还记得之前在京都的事吗？那会儿，你未及冠，住在宫中，我时常去宫中找你玩耍。在京都的时候，我与瑾行哥哥翻宫墙、去五台山狩猎，猎过麋鹿，大雪天吃过鹿肉；用红砖砌屋，等待第一场初雪……好多好多事，好多好多快乐。过去种种，历历在目。因为回忆过于珍重，宁夕不敢忘也不想忘。如今我问瑾行哥哥一句，这些事，瑾行哥哥都忘了吗？”

女郎肌肤胜雪，本就是绝色容颜，在盈盈烛火下，更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回忆杀果然很有效果，沈澈不言不语，但一看就知道他听到了心里去了。

言语卿哪里受过这种酸楚，想象力在这一刻发生了质的飞跃。她咬牙，受不了这个氛围，当场想拔腿离开。

刚要站起来，回头就瞥到了沈端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戏。她呼吸一窒，头皮发麻，不敢走，只能继续待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小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