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水镇

第二天一大早，看着娘亲早早起床，还给他们做了早饭，林正心中高兴，以为老天开眼，降下了奇迹。只是他没高兴多久，中午过后，早上好转的母亲，再次卧床，发起了热，整个人也陷入了昏迷。到了晚上，情况也不曾好转，反而越发加重，煎熬的药汤也是喝多少吐多少。

惊慌失措的兄妹二人，守了一夜，不过奇迹没有再发生，第三日一大早，林正发现娘亲身子僵冷，没了呼吸，兄妹俩惊惧悲痛的哭了一个上午。

林正家里没有备棺材这些丧葬用什，两人又是小孩，只得求助还在村中的马大夫，看两个孩子可怜，马大夫也没有拒绝，帮忙着用板车拖走尸体，拉去村子后山安葬了。

得知林正要带着妹妹投奔镇里的小舅，他好心的给二人准备了干粮和水，又随着二人一起，送到了村口大路上。

“马大夫，要不您和我们一起走吧，留在村里，怕也要染上病了。”林正拉着小妹站在村口，望着来送的马大夫，开口道。

“去吧，小娃你俩去吧，现在逃难的人多，你们跟着人流走，不怕找不到路。只是路上注意安全，老头子我就算了，半辈子住在村里，走不动喽，哪天就算死了也要死在家里才是啊。”

......

告别马大夫后，林正带着小妹顺着大路一路向东走去，果然如马大夫说的，去往清水镇的大路上，时不时出现三三两两的人群，看打扮，大多都是些粗布粗衣穿着的乡下人，和自己两人一样，满脸的悲伤，绝望。

两人都是小孩，拿不了太多东西，因此除了干粮大饼和水壶外，连换洗衣物都没带。白天走大路，谨记娘亲的叮嘱，不去搭茬搭话，为了防备，林正还特意涂黑了他和小妹的脸。因此倒也没人主动凑上来，非要和他俩说话。

只是小妹素素年纪还小，身子弱小，体力也不足，走一段就要停下休息，再有就是林正背着她走，是以走走停停，她俩速度并不快，不知道离镇子有多远，之前和娘亲赶集的时候是坐的村里人的驴车，倒也没感觉路途遥远。

就这样两人白天走大路，夜晚就找路边没有人烟的荒地，或者草垛里睡觉，眼下是10月初，刚过农忙，除了夜晚有些清风，睡在野外，倒也还好，不至于太冷。

走走停停，连续三天后，林正发现脚下的泥地土路，渐渐多了石子掺杂，大路上的行人也不再是落魄的农户，偶尔间骑马的，驾驴车的，牛车的，马车的都多了起来，来往行人也不少。

林正心中欣喜，记忆里，赶集的时候快到镇上了，也是如现在这般场景。看来离清水镇上不远了。

有了动力，林正脚下都轻快了几分，转头看向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妹，她睡着了，嘴里口水都沾上了林正的后领。

小妹年纪小，这三四天里，跟着林正走来，除了偶尔喊着要娘亲之外，其余时间乖的很，一次都没有哭闹抱怨过，看来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提前让小妹体会到了生活疾苦。

越往东走，大路越顺畅起来，视野中，隐约都能看到远处的成片屋舍。

......

“唉，铁牛，你发现没，最近咋这么多逃荒一样的人往咱清水镇里涌啊，我最近守门老遇见。”

“切，还能怎么，活命呗，我听说啊西面的有些村子好像闹什么病啊，那怕死的除了跑还能等死不成。”

“哈，也是，铁牛，听你上回说，东街上的园子里新来了好些姑娘，怎么着，待会放班了去听两曲儿？”

“哟，二麻子，还想听曲儿呢，就你兜里的两个子够吗。”

“呸，老子差这两个钱吗！”

“那行啊...啊，喂，那边那两个小孩，对，就说你俩呢，鬼头鬼脑的看什么呢，从哪来的？”唤作铁牛的门丁突然指着路中间探头张望的林正道。

“啊？啊！哦，哦，差大爷，我是乡下来的，我们是去镇